王小魚的家 ( Abigail & Family )

我給自已訂了一個功課，至少每兩個禮拜，我要寫一篇關於王小魚的文章。結果我晚了兩天。

今天說說從一個月前開始的習慣，我發現自已會在老婆幫小孩子洗澡的時候趕緊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拿去洗乾淨。然後小朋友洗好澡，剛好是我空出手來拿著浴巾把她從浴室裡接出來的時候。稍微擦乾身體之後我包好尿布，換老婆接手幫王小魚穿衣服。我又跑到浴室去把她的衣服搓一搓，然後拿到洗衣機去脫水。

回到房間我陪王小魚在地上打滾，並且找事情讓她在睡前的半個小時，不會無聊到唉唉叫，也不至於樂得待會睡不著覺讓媽媽哄得快抓狂。通常我會跟她一起把水果書上的水果複習一遍，然後她會抓有無尾熊的動物圖集給我繼續唸。再來我們選擇隨機抓一本故事書，順著她的速度，邊翻邊說。狗狗先生、二號、鴨鴨固齒器、洗澡書確定晚點名都沒有遲到後，王小魚會交給媽媽到房間去睡覺。

當她開始哭的時候，我會跳起來關掉玩具間的冷氣，然後把她的衣服從洗衣機裡收起來，拿到陽台去晾。

*          *          *          *          *          *          *          *          *          *          * 

這兩天我回家會先看地上有沒有掉落的頭髮、毛屑。然後找吸塵器出來把客廳吸一遍，再拿拖把用清水把地板擦一遍。

然後把王小魚從她的餐桌上抱下來，讓她在客廳的地上練習爬行，或是扶著她站，讓她快樂的跳她自創的踮腳舞。

以前我在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媽媽說等我結婚了，讓老婆去管。

結婚後老婆跟我在桌上畫了條線，靠我這邊的一般來說不太適合人住，我回家得把桌上原有的東西往前推一推，才開始處理一天的郵件和寫已經欠了客戶兩個禮拜以上的報告加MSN跟朋友互罵髒話以示自已的健在。

老婆要催我到準備生氣了我才想到去洗澡，然後假裝沒有看到衣籃裡快滿出來的衣服，把身上脫下來的再往下壓一壓。心想，明天再一起洗吧，省水又省電。畢竟這些民生必須消費是政府一次漲足，民間多元痛苦的既定政策。而我們的荷包早就準備好了，卻也只能看看過一陣子會不會有機會漸漸豐滿起來。

睡前往往會想起也許是碗沒洗，也許是衣服忘了收，這些都好過洗好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裡等到要穿的時候才想起根本連晒也沒晒所承受的沮喪和挫折。

媽媽可能真的被我們每次光鮮亮麗的樣子誤導了，以為她的媳婦嫁給了一個完美的好老公。而其實我老婆的日子，比起媽媽好不到哪去。至少媽媽是認了命的做，而我老婆每天下班還要面對一個又懶又亂的臭室友。

想到這些我發了一個楞，陽台外傳來甫開放的社區泳池裡，小孩子戲水的玩鬧聲。王小魚由坐姿很自然的往聲音的來源爬過去，望著她瘦小的身形由陽台外夕陽灑下高反差所形成的剪影，我想起了國、高中模擬考國文科作文的熱門命題。無論我最後以國父、史懷哲、愛迪生或是誰來破題，我都沒有成為他們，或者往他們的方向前去過。

因為在我作答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料想過真正的答案來自於未來，當時並不存在。即使是這樣我在二分之一的機會中，仍然猜錯了性別。

七個月的時間儘儘是我三十四歲生命之中的一眨眼，沒有言語，沒有聲音也感覺不到考試的壓力。

而我卻變了這麼多！